“师尊。”顾承允眼尖,小短腿蹭蹭蹭的跑过来。
蔺攸闻言回头,赶紧收了脚,把衣服整理整齐,面上微红的叫了句:“师尊。”
其他弟子见到萧羽,齐齐对着萧羽行拜礼,萧羽挥手让他们自行散去,掏出快手帕递给蔺攸:“擦擦,你大师兄呢?”
新弟子人数太多,萧羽怕蔺攸镇不住场,让白石跟着压阵的。
“大师兄之前还在,刚才说是听到有什么动静,往山门那边去了。”蔺攸边擦汗边说。
萧羽设定的开门收人的时间是一个月,如今过了一半,得到消息该来的都来了,连续好几天没看到新人上山了,莫非又有人来了?
萧羽想着,带着蔺攸两人往山门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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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门下的台阶上空空如也,远处隐隐传来了兽吼声,萧羽转了个方向来到涯顶的另一侧,看到硕大的妖兽群正围成一团,中间的是白石和一匹全身赤红带火的豹子,正在互相厮杀。
萧羽纵身落在战团中央,安抚着白石的后颈问:“怎么回事?”萧羽没有直接出手,是看到这群妖兽不是老弱就是满身伤痕,看着不像是来挑事的。
“师父,他们想来投靠。”白石抖落毛发上的尘埃,看着那只火蚕豹,眼中露着熊熊战意。
好久都没有打得这般畅快了,舒坦。
萧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为首那只火蚕豹,妖兽虽然在人类世界的处境不友好,但妖兽天性高傲只服强者,并且对着血脉重度痴迷,仗着身体的强势对人类也是不屑一顾,妖兽带着族群主动投靠人类的事,可是闻所未闻。
焱炙抖了抖翎毛,在白光中化作二十来岁俊秀青年,一头火红的头发,双耳尖而细长,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毛发未退,手掌还是豹爪的模样,下半身也保持着豹身。
是只还不能完全化成人形的妖兽。
焱炙单膝跪地抱拳道:“请问,仙长可是广寒宫宫主,萧羽萧仙长?”
萧羽点点头:“正是。”
“仙长之前所说,不问来处,不论身份,只要能登上问天涯便可入门,可还作数?”
萧羽看着焱炙,这火蚕豹的实力和白石不相上下,这样一只妖兽,竟想寻求人类庇护?
“你们想入我广寒宫?”
焱炙回首看向身后的族人,深吸一口气,转过头来对萧羽双膝跪下,低头恳求道:“我等不敢奢求拜入宗门,只求一处修养之地,听闻宫主的大弟子是我妖族,想来会对妖族多些怜悯,才厚颜上山前来投靠。”
妖族大群和人族签订和平协议,退居海外,大陆上的妖兽多是孤军散勇,为了生存都是混居,眼前的兽群七八十左右,其中大半都是母兽,仅剩的几匹公兽护在母兽的外围,身上都是伤痕累累,却依旧强撑着保持警惕,母兽也是满身狼狈的把幼崽护在身下,群兽都静静看着萧羽。
他们一路四处奔逃,长途跋涉的来到问天涯,就为了求一条活路。
焱炙对萧羽坦言,除了走投无路,也是让萧羽有个心理准备,好做防范,否则就算靠欺骗得来暂时的庇护,回头却被追兵杀个猝不及防,他们的族群也难逃一死。
妖兽的繁衍艰难,他父亲为了族群死在乱战之中,他必须继承父亲的遗志,让族群延续下去。
焱炙的态度诚恳,开始就获得萧羽的好感,他对妖没什么偏见,眼前兽群不足百人且全是老弱,照此推断,全盛时期至少也是五百左右的兽群,却被逼迫到如此地步:“是什么人?”
“州金国的皇族领的头。”焱炙如实相告,他也是听到萧羽大闹南阳王都的事,才决定来投靠的,萧羽对皇族不假颜面,对妖兽心存仁慈,他们才决定上山一搏,怕吓到别人刻意绕到后山的涯顶,没想到被白石发现,还打了一架。
萧羽点点头,低头询问白石的意见、
跟在萧羽身边多年,白石对人类不再那么排斥,只要人类不惹到他他懒得管,但妖兽要进入他的领地,还得他点头才行。
白石看着焱炙身后的老弱残兵,想了想,抬头对萧羽说:“师父,你做决定吧。”
“好。”萧羽摸着他的大脑袋,对焱炙说:“我可以收留你们,但你们的身份不方便进入宗门,我给你们另外找一个地方,小紫。”
紫风荷之前被符咒劈焦了半边身子,回来就扎根在青钰的院子里养伤,根茎遍布整个广寒宫的地下,听到萧羽叫唤,紫风荷的根茎从地下探出头来,在萧羽面前开出一朵花。
萧羽掏出百花露,滴了一滴花露喂给紫风荷,指着焱炙等妖兽说:“带它们去你以前住的地方。”
紫风荷的老家就在广寒宫隔壁的山林里,萧羽让紫风荷带着焱炙和他的族群,到隔壁山头里落脚,给它们留下些疗伤用的药和食物,带着徒弟们打算离开,才走两步,被焱炙拦住了去路。
焱炙的兽身趴伏在萧羽面前:“请仙长下契。”这是甘愿认主的意思。
妖族不喜被牵绊,尤其是主仆契约,对妖族而言更是屈辱,萧羽本意是帮他们渡过难关,事后它们可自行离去。
“不必如此,你且带着你的族人暂居此处,事后恢复过来若想离开可自便。”
焱炙闻言摇了摇头:“且不说仙长给予我等庇护,让我与族人得以残喘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更重要的是,那些人中有一件法器,可强行契约无主的妖兽,被下了契的妖兽无法反抗,被活生生抽离妖魂,逼得州金的妖兽四处逃离,我们也是逃了两个多月才逃到这里的,与其被人抓走助纣为虐,焱炙自愿认主,供主人驱使,偿还主人的恩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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