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家有快艇应付这样的紧急情况,刚休整过来的可雅抱着孩子上艇,焦虑全都写在脸上。
苏苡要跟她一起去,被容昭拉下来:“可雅和这个孩子的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剩下的交给我,你留下来照顾另外那个不听话的病人。”
苏苡看到不远处的段轻鸿,想到他苍白的脸色:“他究竟怎么了?”
“这次出去办事,他精神很差,回来的路上又晕倒了一次,就像你上回见到的那样。如果没人在旁边,他说不定已经一头栽进海里了。”
苏苡蹙眉:“是上回外伤的后遗症吗?”
要是后遗症,晕倒的次数未免太频繁了一点。
容昭严肃道:“我怎么知道,他又不肯再做详细的扫描检查!但肯定跟上回的冲击有关,当时以为只是轻微脑震荡,失忆什么的都是夸大其词蒙你的,没想到一语成谶。”
在狼来了的故事里,苏苡就是被欺骗的那一方,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和谎言,让她本能地觉得这一回又是段轻鸿新的骗局。
但是病容骗不了人,他突然倒地磕破头的那一次她也在身边,看来的确是有些不妥。
段轻鸿朝他们走过来,容昭没好气地交代苏苡:“你就在这儿好好照顾他,最好说服他到我那儿再做一回详细的检查。别人的话他听不进去,你说的话也许还管点用。”
大家都太看得起她了,要是她真的在他面前一言九鼎,现在早就回到江临或者帝都的家中了。
段轻鸿问她:“你想跟着去医院?”
“不用了,有容昭和其他医生在,不会有问题。”
“如果你想去,我可以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不是很排斥医院?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苏苡道:“不然为什么昏倒了也不肯住医院?你伤好之后都没有做过认真的复查,有现成的医生和私家医院,为什么不去?”
段轻鸿笑了笑:“是容昭让你来劝我?”
“你昏倒了不止一次,我也亲眼目睹过。你这回差点栽进海里,下回呢?谁能每次都那么好运?”
“你不怀疑我又是做戏?”
苏苡凝视他:“你真该照照镜子,看看你的脸色有多难看。”
段轻鸿摸摸下巴:“难道是纵欲过度?”
三句话就打回原形。苏苡扭身想走,他把她圈进怀里:“我开玩笑的,谁让你弄得我神魂颠倒,还一点甜头都不肯给我?”
“这种事可以拿来开玩笑吗?生病了就是生病了,讳疾忌医病也不会自动痊愈的。”
其实要真的是做戏,他不会藏着掖着,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病入膏肓才好。
“我不喜欢医院那个地方。”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,“每次进出都是九死一生。其实检查了又能怎么样,什么事都没有那就是浪费时间,万一有事……治不好就是徒增烦恼而已。”
她不会明白,等待死亡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。
她没想到他这么悲观:“你不相信现代医学的昌明?人活着也不是只有健康和绝症两种状态。何况你现在的情况最坏也就是脑部有瘀血,检查清楚总可以想办法清除,或者尽量避免它再发作。”
段轻鸿看进她眸色深处:“小苡,坦白说,你是不是也不希望我死?”
她反问他:“那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?”
段轻鸿举起手:“算了,还是不要说出来,我能意会。我有钱有势又有型,我们小苡妙手仁心,又怎么舍得我死!”
还是他败下阵来,宁可自欺欺人。
苏苡掀了掀嘴唇:“不要脸。”
“你说什么?我没听清。”
他拈着耳朵,不怀好意地贴近,将她逼到避无可避的角落才倾身吻她,毫不掩饰想要占她便宜的意图。
“放开……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……”她在他磨人的唇瓣间挣扎,这两天她已经累坏了,加上担心可雅家的小宝宝,连推开他的力气都快不够了。
段轻鸿喘息着放开她:“……小苡,你到底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?”
“等到地老天荒你肯不肯?”
他笑起来:“话别说得太满,其实永远也不远。”
“的确不远。”看不出他还是哲学家,“像你这样浑身是伤还瞎折腾,动不动就晕倒的大野心家,地老天荒也不过就是朝夕之间的事。”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。”他醺醺然,像是真的喝醉了一样,“其实我真怕自己是绝症,万一治不好,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没征服,孩子也没生,那得有多遗憾!”
他有种特别的魔力,苏苡想,或许是因为这双眼角含春的桃花眼,每次情动的时候都潋滟生波,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似的。
他想让你相信的话,总在这种时候给你像催眠进行时的暗示,轻易将你带入他的世界,然后让你相信,他说的都是真的。
情真意切。
都说世上难有感同身受这回事,在段轻鸿这里是例外。
他啄吻着她的唇,一下又一下:“……我说真的,小苡,嫁给我……给我生个孩子。”
苏苡被他抱在怀里,不敢大力挣扎惹出他的邪火,只一双眼睛仿佛能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去:“总把结婚生子挂在嘴边,你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意味着责任。我会照顾你们、保护你们,绝对不会……让我的孩子重复我走过的路。”
瞧,早说他似乎能窥见人心,她想的是什么,他全都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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