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展昭去了趟大理寺,又在街上溜达了两圈才回来,没想到与白玉堂碰了个正着。
“展大人!”
展昭还未答话,就听张龙气喘吁吁的从府衙里头跑来,面色焦急,吐字飞快:“展大人你可算回来了!大事不妙!那关押在牢里的黑白无常二人,谢必安与范无救从大牢里不见了!”
展昭面色微变。
垂拱殿里影卫话音刚落,本是宽松的氛围霎时变得落针可闻。
“你是说前几日杀了柴、刘二家公子的两个江湖人?”赵祯面容还带着浅笑,这轻巧地话语竟是叫人一时辨不出是怒是忧。
“狱卒如何?”展昭忙问张龙。
“看守的衙役被人打晕,倒无大碍。先生带人提那崔珏去天牢,这才发现此事,已经查看了二位衙役的情况。”张龙道。
白玉堂这才知晓崔珏没有直接被带去天牢,而是先送来了这开封府衙审问。
展昭提了剑就要往大牢奔去。
一旁的白玉堂不知想起什么,拧着眉没有跟上,而是拦下了展昭,转头问张龙:“那崔珏还在牢中?”
张龙点头。
白玉堂紧接着道:“那看守的衙役身上钥匙可还在?牢狱内可有打斗痕迹?”
“在的,并无打斗痕迹。”张龙思索回忆片刻便答道。
展昭这才望向白玉堂,似是听出了白玉堂言下之意。
“属下查看了开封府衙大牢,锁链从内而断,钥匙在晕厥的狱卒身上,且无打斗痕迹……那二人是自己跑的。”垂拱殿内,影卫低着头,不敢与赵祯直视。
“猫儿,先头我们见黑白无常二人,便叫他二人浑说什么包大人给弄昏了头,”白玉堂沉着脸,眉宇间浮上狠戾之色,“却忽视了一事。”
“今日柳青提起,我正觉哪里不对,那黑白无常与孟婆有满门血仇,又追杀孟婆多年,紧跟着孟婆去向,究竟知不知晓当日在开封府衙的婆子是假孟婆。”
黑白无常若知晓那是假的,为何白玉堂杀孟婆传的天下皆知时不捅破?相反,他二人若当那婆子是真的孟婆,又为何在前厅出手救下此人?分明有满门血亲之仇,却对孟婆汤一毒丝毫不加提防,被孟老伯所蒙骗,杀死柴颐、刘琦……就算先头不信任展昭与白玉堂,随后柴颐、刘琦的案子破了,这么多天足够他们说个清楚明白。
他二人所言之语到底又几分真、几分假。
因黑白无常笃定包拯乃是欺世盗名之徒,走偏展昭与白玉堂的注意力,竟是信了那黑白无常真真假假交错的狡辩之辞。
“这么说来,朕中意他二人为民请命,却叫两个江湖人给戏弄了一番。”赵祯轻笑道,不见喜怒的神色令殿内呼吸声都低了两分,“包卿,你这后院失火,一把火烧的可够远的。”任谁都明白这先头提起的江湖势大这一论断又要再起波澜。
“传旨——”
展昭与白玉堂二人正是细想被骗前后,辨别黑白无常话语有几分真假,忽听外头传来一声叫喊。
“五弟。”
一个金黄面皮、身形高大细条的汉子从人群中挤出,竟是远在陷空岛的韩彰韩二爷。他见白玉堂面色阴沉地拦在展昭面前,便冲白玉堂急急走来,口中叫嚷:“五弟,大哥去信于你怎不回!且莫要在此闹鼠猫之争,快随我回金华,白府出事了!”
白玉堂与展昭先是一懵,隐约有什么东西从二人脑子里闪过。二人竟是丝毫不理会韩彰,转头就往府衙大牢而去,一白一蓝窜进过道,像是两道鬼影,又不约而同地在一间关着两人的牢房面前停下,同时一抬脚踹了进去,那牢固的大门应声而倒,他二人已然一人提起一人的衣领。
“是谁叫你二人以鼠猫之争的名头在开封府行偷盗之事!”两道声音交叠在一起。
那从二人心头闪过的心思连通了许多不解之处,第一便是那崔珏之计全然不必以鼠猫之争将还乡祭祖的展昭招回来,还附带了一个白玉堂。
被逮住衣领的正是那偷了开封府铡刀,因陈州案而痛骂包拯,躲藏在张婆婆家被展昭抓回的两个盗宝贼。
“你二人为陈州案而来,有心逼包公审案抓庞昱,无须这鼠猫的名头。”白玉堂冷冷道。
“偷铡刀是为查铡刀所用材料,也是为陈州案,但三宝却与鼠猫之争有关。”展昭亦是沉声道,说的正是柳青告知的那锦毛鼠盗三宝的传闻。
那二人猝不及防被拽住,尽管在牢狱里也过安生日子的二人一时懵了,张口便是:“我二人才没有偷三宝,那三宝是别人拿走的!”
“至于鼠猫之争,何来此事!陷空岛锦毛鼠何等狠毒之名,我兄弟二人是为打抱不平,犯得着去招惹那座煞神?”
白玉堂眯起眼,忽然道:“但你二人知晓。”
那二人余光对视,未有答话。
展昭自是发觉二人闭嘴之由,将手中人拎高了些,和气的嗓音里尽是不容商议的笃定:“包大人已请旨重审陈州案,安乐侯庞昱就在这大牢里关着,想必你二人也知晓。今日你们非是苦主,如若不答便是扰乱查案,这盗朝廷重物的罪名可跑不掉。”
“我说我说。”眼见着白玉堂握刀的手顶开了刀鞘,高个瘦如丝瓜的人连忙道。
矮个又胖如冬瓜的人颓然接话道:“他自称什么鬼城阎王,戴着鬼面具,我们不曾见过真面目,偷铡刀的主意也是他身后牛头马面二人出的。不过我们当真是为陈州案来的,苦主是数位陈州女子,曾受庞昱欺侮,此事若没有结果,便是你二人提刀杀人,我们与绝不会说出铡刀在何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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