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只要你发誓答应保住我冯家一条血脉,我便全都告诉你!」
与张开源等人喜欢使用刑具审问不同。
许奕更喜欢心理审问。
事实上,从冯玉延被抓的那一刻起,他便彻底落入了许奕的节奏中。
无论是得见冯游方也好,还是归来后让张开源先行审问也罢。
所图的,无非是一步步击垮冯玉延的心理防线。
只有彻底击溃敌人的心理防线后,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。
许奕缓缓起身,平静道:「发誓?这种东西你自己信吗?」
眼见冯玉延情绪即将再度失控。
许奕面容严肃道:「本官从来都不信什么誓言,所以这东西本官自然也不会发。」
「不过。」许奕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:「本官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承诺,只要你说的消息对本官有用,本官可以保住你冯家一条血脉。」
「若是你能够说出本官不知道的消息,亦或者疏漏掉的信息,本官可以保住你冯家两条血脉,且给他们一笔充足的金银,使他们一辈子生活无忧!」
「此言当真?」冯玉延闻言面上闪过一抹激动,大声询问道。
许奕面容严肃道:「君子一言、驷马难追。」
「好!我信你!」冯玉延面色一喜大声叫嚷道。
话音落罢。
冯玉延深呼吸数次,随即开口询问道:「想知道什么,尽管问吧。」
许奕缓缓端坐在太师椅上,拿起一支狼毫笔点了点墨汁。
缓缓询问道:「先从这次赈灾开始说起。」
冯玉延深呼吸数次,随即缓缓开口说道:「这次赈灾,老夫一开始仅仅只是生意上受到一些影响。」
「上书几次,恳请梳理河道未果之后,老夫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不妥。」
「至于赈灾这趟浑水,老夫一开始并不想蹚,准确的说,是老夫并没有那个胆量去蹚。」
「后来,那个人找到了老夫,若不是那个人,老夫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踏进这个漩涡啊。」
许奕抬起头看向冯玉延平静道:「那个人是宋国公张永年?」
「没错,正是宋国公!」冯玉延点了点头继续反问道:「方才六皇子将老夫家族情况说的头头是道,想必应当知道,冯家真正发迹是在二十多年前吧?」
许奕微微点头,示意冯玉延继续说。
冯玉延闭上双眼,缓缓开口说道:「二十多年前,老夫初掌家族,那个时候的大周远远没有现在安稳。」
「冯家的生意也仅仅只能顾住一个家族的正常开销。」
「想要更进一步,无异于登天。」
「就在老夫为了家族的发展一筹莫展之际,宋国公辗转多次寻到了老夫。」
「......」
「......」
冯玉延好似想要将这辈子未曾说完的话,在今夜通通说出来一般。
自二人如何相遇,如何一明一暗,如何狼狈为女干、如何结成了儿女亲家,事无巨细地全部说了出来。
而这一过程中,许奕并未出言打断冯玉延的话痨。
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。
现如今,大好的了解敌人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,许奕又岂会不珍惜。
不一会的功夫。
许奕便自冯玉延的唠叨中,提取出大量有用的信息。
其中一些信息,更是与外界认知,截然相反。
就比如外界一直流传,张永年是因为看不起赵青的出身,才处处与其为敌。
而到了冯玉延口中,却变成了张永年想要讨好、亦或者投靠当时风光无二的大将军赵青。
结果被一心征战的赵青毫不客气地拒绝了。
至此之后,张永年便彻底记恨上了赵青,朝堂之上频频与唱反调。
而赵青,当时满眼满心皆是匈奴与家国天下,对于这般小丑行为,自然是置之不理。
偏偏赵青越是不屑理睬,张永年便跳的愈发的欢快。
片刻后。
冯玉延喘息一会儿,这才继续开口说道:「前两任京兆尹与张永年一丘之貉,亦或者说应当是他们那个阵营所推出来的替死鬼。」
「有了两任京兆尹的掩护,那个时候冯家俨然成了一头无比硕大的吞金兽。」
「每日里都会有数不清的钱粮进入冯家别院,自冯家别院兜转一圈之后,流入张永年的口袋,至于张永年如何处置那些钱财,老夫并不知晓。」
许奕放下狼毫笔看向冯玉延开口询问道:「你可知张永年背后之人是谁?」
「这等机密要事,张永年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。」冯玉延自嘲一笑。
随即缓缓开口说道:「不过,老夫倒是有过一些猜测。」
「依照老夫这么多年对张永年的认识,想来那背后之人定然与你一样。」
与他一样?冯玉延话语中指向了何人简直就是不言而喻。
许奕缓缓拿起狼毫笔,却并未将这一系列对话记录于纸张之上。
至于冯玉延话语中几分真几分假,事后他自会暗中调查。
「继续说。」许奕定了定神,再度询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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